同一秒钟

  • 就是一个小扩写,新手练笔,请大家多多包涵!

在同一秒钟,同一颗子弹贯穿了两颗心脏。怀着同一信仰的两个人,死于同一杆枪。

1

  格朗泰尔知道他在街垒中毫无用处,知道于什卢酒楼的一角就是他最应该坚守的位置,所以他就这样醉倒:酒精是中世纪女巫的魔药。沉溺于酒瓶中,随泡沫咕噜咕噜地下沉,钟表就不再只是向前走,可以任由他轻快的随意拨动,以此来度过看不到安灼拉的、又没有丝毫可供取乐的颠倒世间。在此期间,他随意的穿梭在每一秒钟里,半眯着眼睛装着清醒,看穆尚咖啡馆里ABC的朋友们高谈阔论之中的安灼拉,谈论着共和国的理想。理想呵,革命啊,当它如阳光般想要唤醒所有人斗争的时候,安灼拉是那晴空之上的阿波罗;但当它照在格朗泰尔的身上时,只是他想要午休时毫无意义的催化剂。但只有安灼拉,只有安灼拉可以让他有一个人的模样。当看到阿波罗为了他那崇高的理想尽情的挥洒时,那理想却又像酒瓶开启时那涌出的泡沫般吸引着他:他不在乎安灼拉究竟说了些什么,不在乎那信仰是不是真的;反正他总会怀疑,反正他总会批判,反正最后的结局都是安灼拉的一瞥——那就足够了,那就正是他所需要的、渴望的、信仰的——他的大理石雕像,他的神祇,他古希腊时期的美少年,他完完全全的反面,他所信仰的一切。

  他就这样沉醉下去,那炮声,那枪声,革命还没有停歇呢,那就是安灼拉的使命还没结束,那还远没有到他该出场的时候呢。

2

  安灼拉知道一切都快要结束了,知道是时候回归到ABC朋友们中去了——他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不知道是谁的血,但眼睛是亮的。那双眼眸中是带有怎样的神采啊,意气风发又带有桀骜不驯的自由。他被枪指着,是的,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们是杀死凯撒的刀枪,是吐在耶稣脸上的吐沫,只能愈加衬托他的英武和伟岸。正如那衣衫金红,从灵魂和血液里透出来的颜色,是对光明和革命的献祭。他毫不动摇,他们都毫不动摇,如此引领他们的是共和国,是宪章,是民主,是平等。信仰啊,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如此坚定地成为他的脊骨,成为他的旗帜与方向。因此,他不因为任何阻挡而抛弃前路,不因为任何坎坷动摇决心,他们的团体也是如此,他们宁可带着法兰西的荣光死去,不愿意再忍受任何黑夜的粘稠。向着理想国去,对于青年人来说,死亡就是这么简单,从这条路上,他们向着光明。

  安灼拉放下枪筒,挺拔的站在那里,所有的声音为他停歇,戏剧高潮前的最后一段,没有比停顿致敬更令人仰慕的了。

3

  格朗泰尔在最后醒来。他高喊着“共和国万岁”,为了安灼拉的信仰而信仰。

  安灼拉在最后微笑。他注视着彼此交握的手,为了法兰西的荣光而荣光。

  【“你们一次打死两个人吧。”他说道。

  他扭过头,声音柔和地对安灼拉说:

“你允许吗?”

  安灼拉微笑着握住他的手。】

4

  十二排枪响。

安灼拉如基督般钉在墙上,格朗泰尔如信徒般匍匐在他的脚边。那么密集的枪弹,总有一颗,在同一秒钟,射入他们的心脏。他们在同一秒钟死去,死于同一信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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